假象是真
感谢给我抛梗的老师，和激情讨论的几位老师，和查找资料的老师。
要想成为一名出色的爱豆，除了应该具备的唱跳演技等专业素质外，还有两点非常重要。自我管理，和营业技巧。
当时还是出道前一个月，他们五个连队名都不知道，就乖巧地跟在经纪人尹智圣身后，年长了几岁的哥哥抱着个比头大了一圈半的西瓜，不懂事的练习生在电梯里叽叽喳喳，讨论着同公司大前辈的丰功伟绩。
W2M是公司推出的双人组合，两个人刚出道那年，一举拿下年末最佳男子新人组合奖，和万众瞩目的最佳男子组合奖。
两个人出道三年半，至今还一起住宿舍，在圈内都可以算是一段佳话。
宿舍里的姜丹尼尔刚睡醒，穿着代言的运动套装，后脑勺还翘起一撮呆毛。一见着西瓜，比跟尹智圣还亲，抱着西瓜就往厨房走，接待客人什么的全交给邕圣祐负责。
邕圣祐还算是有良心，招呼孩子们进宿舍。他平时也经常去练习室指导舞蹈和演技，和其中几个比较熟悉。
姜丹尼尔也切好西瓜端到客厅，摆摆手，几个小孩看了看经纪人眼神，沙发上乖乖坐好一排，盯着西瓜眼神发亮。
“吃吧吃吧，练习一上午都累坏了。”尹智圣平时管他们也没多严厉，充其量就是个年长近十岁的大哥，脾气好，不说狠话，就算是犯了错误，语重心长唠叨一个小时，这事也就过去了，所以在队内毫无威严。
吃了西瓜，又叫了外卖，今天的心理教育才算正式开始。
姜丹尼尔从房间里拿出袋小熊软糖，一边嚼一边说，“自我管理的种类非常丰富，包括身材管理啊表情管理之类的，还有本身的人设。比如说志训吧，”被点到名字，朴志训吓得差点一口果汁呛在嗓子眼，“之前粉丝圈子里都说有个特别可爱的练习生，那你出道以后就也要维持这个形象。”
朴志训赶紧点头，咳得挺直身板，顺便挡住背后赖冠霖拍着的手。
可这些还是被眼尖的邕圣祐逮了个正着，拿他们俩做典型，“就冠霖和志训现在这个状态，出现在镜头前的话，就叫做和队友之间的营业。我们俩是就俩人，所以不管干嘛只要是有互动就都是营业，你们人多就不一样了，要换着人来，不能让粉丝觉得这一个队里，你除了一个队友以外，和其他人都不熟。”
也不知道是上午练习后水喝多了，还是刚才没忍住多吃了块西瓜，赖冠霖这会儿特别想上厕所，尤其是还拿来当典型，坐在沙发上心不在焉，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很快，他这个状态就被队长朴佑镇发现。
“冠霖啊，身体不舒服么？”
旁边裴珍映李大辉跟着起哄，“肯定是刚才多吃了块西瓜，想去放水吧。”满屋子人都爆笑，赖冠霖顺着台阶下，跟前辈借了洗手间去解决。
洗手的时候打量了房间的布置，都是同款不同色的生活用品，也不知道是超市顺手拿的，还是前辈们关系真就这么好。
临走的时候，前辈们还给他们加油打气。
“都是这么漂亮的孩子，放心吧，出道以后肯定会成功的，加油哦！”
两个人一路送到地下停车场，坐在保姆车里，摆摆手告别后，练习生在车上谈论着对前辈们的崇拜。
赖冠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花眼，姜前辈似乎是戳了邕前辈脸一下，邕前辈笑着拍了姜前辈屁股。
真好啊，前辈们关系好得令人羡慕。
组合名字叫SnowRain，听起来非常中二，什么雨夹雪。不过孩子们努力有实力，粉丝买账，这种小问题都可以忽略不计。
出道打歌期水花不小，一个猛劲儿还拿了一位候补。
公司趁热打铁，打歌期结束后，也不肯给孩子们放假，话题度还在的时候，准备了以泰国场为首站的海外FM。
东南亚粉丝的狂热程度在全世界饭圈里都是有名的，有准备的小爱豆自然清楚是要抓紧每一个营业的好机会。休息室里化好妆的赖冠霖还在边哈热气边举着小风扇，这边朴志训招呼了一声，就乖乖巧巧地顺在他身后走了出去。
队友在后边小声嘀咕，朴志训司空见惯，赖冠霖也就是回头看了两眼，关上门就追到楼道口。
“今天这场时机很好，上台以后记得看我提示。”
“嗯。”
“该怎么做都知道的吧。”
“是。”
“好好干。”
朴志训拍了拍他的肩膀，先一步回了休息室，赖冠霖看着他的背影出了会神，脑子里反复温习哥哥之前的教学内容，翻来覆去捋了好几遍才肯离开。
赖冠霖在舞台上被灯光眩得眼疼，直等到抽签互动环节，朴志训那边轻咳了两声，他方才回过神，仔细地盯着大屏幕，余光不时往右边扫两眼。
“啊，是志训君和冠霖君抽中了呢。”
赖冠霖不得不佩服朴志训的预测能力，两人一起出列后更是精神紧绷。
他们俩抽中了引爆气球的任务，完成方式是“like a real man”
主持人念出那串英文的时候，朴志训先比了一个用拳头砸气球的姿势，紧接着赖冠霖敏锐地捕捉到他未朝向观众的那一边眼睛轻轻眨了两下，眼睫忽扇忽扇地，仿佛能刮到人心底里去。
赖冠霖立刻会意，摆摆手示意他靠近一些，然后做了一个顶胯的动作，朴志训自然也心有灵犀地配合了一下，台下果然一片惊叫，朴志训点了点头，赖冠霖便也悄悄抿嘴偷笑。
气球拿上了舞台，递交到赖冠霖手里，赖冠霖把气球塞在两人中间，赖冠霖早早架住了他哥的肩膀，听主持人号令，三二一声音刚落地，他就使劲搂紧朴志训，用尽浑身力气往他身上撞，朴志训那头也是势均力敌，紧紧环住他的腰，但是气球没有半分被压爆的意思，反而从肚脐上方被挤到了关键部位附近。
看着完好无损的气球，朴志训索性扔到脚底打算踩爆，但是没想到气球被他一脚弹得老远，急忙更换气球上场，两人都没有迟疑地紧紧拥抱起来，结果也和上一个一样，赖冠霖甚至清晰地感觉到两个人的胯骨紧紧贴合在了一起，可是这对任务根本毫无助益。
刺激。
这挨千杀的气球。
出道前的心理教育突然从脑海里蹦出来，努力做好表情管理，看起来脸上一副云淡风轻和队友玩游戏的镇定自若。
此刻台下的粉丝一片狼叫，这就是和队友营业的力量。但朴志训这个人有点儿没什么用的胜负欲，他把所有心思都放在这颗仿佛修炼金刚罩铁布衫成精的气球身上。朴志训试图用手捏爆，赖冠霖向后躲了两步，果然成精的就是厉害，依旧纹丝未动。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已经变成了不信邪，看看这个气球到底多牛逼的程度。赖冠霖接过来试着捏了两下，当然也无果，朴志训打算暴力解决，朝赖冠霖勾了勾手，忙内过来搂着他肩膀一起踩，成精的气球没有认输，从脚底滑走，一个神奇的操作。
粉丝自然又是一阵狂叫，巴不得剩下的半场时间都看他俩搂着折腾气球。
这下连主持人都慌了阵脚，赶忙跟工作人员比划着又换了一个气球，面对面抱着挤了两三下，距离近到赖冠霖都看见朴志训额角的汗水，气球都被挤成长条形，也丝毫没有半点要被挤爆的痕迹。
合着这批气球是集体成精的吧。
最后经过队友的多方提点，赖冠霖终于找到了一个简单可行的方法，用台词卡戳破，够爷们的吧。他戳爆了第一个后，朴志训点点头，也用手里的台词卡完美解决。走回座位的时候，收获到其他队友们充满赞扬和肯定的眼神。
营业可真累啊，折腾人。
毕竟是第一场FM，公司那边自然是很重视，回了酒店就叫经纪人尹智圣找时间召集全队开会，主要是针对网上粉丝的repo，来总结反省，接下来几场圈稳老饭，争取再制造机会让新饭入坑。
赖冠霖洗了澡出来，看见跟他分在同一房间的李大辉还在看手机，连妆都没卸，从背后悄悄过去拍下肩膀，叫他别玩了去洗澡。
李大辉从箱子里翻出要换的衣服，蹲在地上仰着头跟赖冠霖说，“你先看看KKT聊天房，智圣哥发了个链接，今天你和志训哥挤气球那一段，好像在论坛上特别火，那帖子现在事实热门排进前五。”
是一个匿名论坛的链接，在粉丝之间非常有名。匿名的魅力就在于，不管说了多过分的话，谁也不能凭借几句文字，就顺着网线追查到家里，自然是可以肆无忌惮，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连后果都不用考虑。
这也就导致了这样的论坛上，发言真真假假，难听的话也不少。
但不管是什么地方，能引起热议，带一波流量，就说明营业还是有效果的。
Title：人家气球做错了什么，还要看你们秀恩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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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姐姐妹妹们，刚刚雨夹雪泰国场饭拍有人看了么，本人在饭圈小姐妹和视频的双重夹击下，已经炸成天边最美丽的一朵烟花。你们未成年怎么这么会玩，不就是挤气球么，用得着你一个眼神，我便心领神会，这样的默契不是爱情还能是什么！我爱gh，gh使我快乐！
2L
能给个饭拍链接么，一节课没追星跟不上节奏。
3L
这还要链接的怕不是个假粉吧，我看我首页都是这个，文字版预览视频应有尽有，不过我建议视频食用效果最佳。
4L
我懂楼上，忙内那个顶跨，看得老阿姨脸红心跳，当什么妈啊还是女友饭最xing福。
5L
哇，万水千山总是情，别来ky行不行。看标题看不出来是CP楼么，唯饭还要进来恶心一下，真是ky本y，服气。
6L
这个气球可能是我方派去的卧底，真的是顽强抵抗，坚决不肯轻易向gh实力低头，不惜牺牲自己，成就我们小爱豆发糖。哥哥弟弟的眼神真的都很有戏，世上弄破气球的方法千千万，非要两个人抱着挤，我饭的CP果然世界上第一甜。
7L
何止是气球，主持人也是推CP一把好手，令人敬佩。
8L
气球真的宁死不屈，都挤成那样了，愣是没爆。感觉当时哥哥表情有点emmmm，就是很意味深长，不知道是气球让他崩溃，还是弟弟的怀抱让他窒息。
9L
说起表情，难道不是队友的表情更有故事么？想看游戏环节裴裴的reaction，一定非常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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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有毛病？磕CP不带第三人是常识吧，被你哥哥弟弟的爱情冲昏头脑了吧，抱走我们狼出楼，两个人的电影，我们家连出演都没有时间，谢谢。
11L
？？？？？这不是gh楼么，怎么还有别家唯饭？不喜欢这对CP还点进来看帖子，真是辛苦您了，我们这对现在已经红到这个地步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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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吃糖就好，不要理这些奇怪的人，你越是跟她理论，她越把自己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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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插播一个糖，刚刚公司放了这次主打歌的Performance ver的MV拍摄花絮，哥哥在那扭得正欢着呢，弟弟大长腿一迈，拍在屁股上。嘤嘤嘤，我的少女心啊，这什么打情骂俏的甜蜜初恋故事，在我心里收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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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好可爱，他俩真的就是初恋的感觉，甜得就像是下着雪的冬天吃了的烤地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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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没人记得上个月签售，你们弟弟选的最喜欢的哥哥是W2M的小柚哥哥，说是觉得他是个很有趣的人，跳舞也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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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jbs，这么说你们哥哥还和尼尔前辈相约每晚准时吃鸡，我看你们CP这是要be的节奏。楼里的各位散了吧，这种CP没什么前途的，哪有二人组甜甜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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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看错吧，这都二十一世纪了，追星小姐妹还有这样的惊天大傻逼，我饭我的CP管你屁事，不爱看出楼啊，没人送你。
18L
挤气球太甜了，我拿给我别圈基友看，她们都说眼神太有戏了，ri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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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h楼里都有人撕逼，看来我们家真是红了。
20L
没人跟我一样站哥哥line么，队内武力值top，弟弟们敢不听话，上去就是两飞脚，这他妈才是真男人之间的默契。
接下去这楼就彻底歪了，变成掐架楼，还有大型CP互相安利现场。各家争奇斗艳，没追过星的看下来，估计以为人人都是渣男，任意两个人看起来都有一腿，各种关系剪不断缕还乱，非常精彩。
赖冠霖在楼里逛了半天，发现自己似乎属于CP体质，还有个外号叫做“未成年第一金瓜”。他本着好学好问的心态，把截图发给邕前辈，前辈回复他说，这是夸他长得高气质好。
营业真的不轻松，他觉得自己已经做得算是不错了，还是有粉丝骂他忘恩负义。
他能怎么办，除了他四个人，跟谁营业都会被其他粉丝骂，但毕竟是一个组合的，凡是有互动都会被脑补成发糖。
真的绝望。
最后一个洗澡的裴珍映吹好头发，全队聚集在经纪人和队长房间，尽管又累又困，还是不得不强打起精神开会。
尹智圣用iPad打开聊天室里的链接，“今天这一场舞台没有什么失误，中间大辉话筒出了问题，也很好解决了。这个帖子相信你们都看到了吧，最近公司的营业策略是巩固官方CP，就是罐昏狼辉，佑镇经常负责主持，没办法五个人总会有一个人单出来。”
釜山直男内心非常满意，要他跟队友整天抱来抱去，也的确是难为他。配合着尹智圣点点头，换来一个赞许的目光。
“这次冠霖和志训的营业效果应该说是非常明显的，我发这个链接的意思，是让你们看一下饭那边的反应。你们做营业是为了讨饭喜欢，那自然就要知道饭喜欢什么。但是每个人的喜欢自然是不同，也没有办法做到让每个饭都满意，那就只能是先挑大多数人的喜好，然后再见缝插针，给冷CP几口糖，这样也不至于脱饭。”
赖冠霖被表扬还是挺开心的，平时就属他跟前辈讨经验最积极，应用到实践上自然也比其他人更得心应手。
先是跟邕前辈汇报了这一波成绩，接下来又在KKT上发消息给朴志训，配合营业也要跟人家说声谢谢。
朴志训低头看了眼手机，抬起手放在赖冠霖盘在地上的膝盖上，立马收到朴佑镇吐槽：
“这可没饭看着，干嘛还营业啊。”
朴志训被说的有些尴尬，手抽回来也不是，放在那还觉得烧得慌，接下来裴珍映的补刀就彻底让他闹了个大红脸：
“志训哥该不会是营业多了，都给当成真的了吧。”
他趁机一巴掌拍在裴珍映肩膀上，半开玩笑说，“我看你是三天不打，就忘了我是你哥是吧。下次日本场游戏环节可是你和大辉，我看你俩还是提前想想该怎么营业吧，你当这些好弄啊，我和冠霖可是提前研究了两个小时。”
“我俩本来就关系好，用不着营业。”李大辉挺起胸脯，一口咬定等到日本场结束，论坛上的楼盖得比今天还要高。
开会结束，赖冠霖躺在床上用手机看饭拍视频。不得不说，在这样的角度看起来，两个人抱在一起挤气球的画面还真的挺糟糕的。
几声敲门后，朴志训出现在他们房间里。
“大辉啊，能和你换下房间么，我跟冠霖讨论一下明天机场该怎么办。”
乖巧懂事如李大辉，从床上跳起来，一边收拾一边和朴志训说，“都怪你俩今天这场太刺激了，如果明天机场没糖的话，她们又该说舞台上全是假的骗人的。我也去找珍映哥商量一下，机场拍图的站姐多，到时候干了什么饭都一清二楚。”
首先从机场时尚开始。
朴志训在行李箱里塞了一件格子大衣，他怕回去冷，里面再搭一件黑色半高领毛衣，简直就是秋冬暖男必备套装。
赖冠霖看了他哥的搭配，从箱子里翻出一条红色格裤子，还有黑色卫衣。
“你穿这么少不怕感冒啊。”年轻人果然就是抗冻，朴志训不想承认，虽然都是未成年，差两岁还是挺大的差距。“我还有条围巾，到时候你系上，万一着凉了感冒，身体不舒服是小事，耽误日程就糟了。”
赖冠霖把一这一身用衣架挂好，“格大衣配格裤子，希望有人能抠到这个糖。”
“那要不要有什么肢体上的？或者关内咱俩单独在那说几句话？”这种还是朴志训看前辈饭拍图学会的，那两个哥哥经常人多的时候怕被挤散，有时候是抓着包上的带子，有时候就直接拉人。
“不用了吧，”赖冠霖一向不把计划做足，留点自由发挥的空间，“我怕都安排好了，到时候看起来演的痕迹太重。”
果然是个可靠的弟弟，能和这样的人一起营业真是太幸运了。
“那就睡觉吧，明天还要早起。”
“晚安，志训哥。”
朴志训拉开赖冠霖身旁被子的一角，他被窝里果然暖融融的。刚一躺下，赖冠霖就凑过来，把人努力往怀里带。
“干嘛，不是说好今天不折腾我的嘛。”
“搂一下都不肯，你再这样明天不陪你营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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